筆直的官道上,兩匹駿馬不停地疾馳著。此時正是夏季,兩邊郁郁蔥蔥的樹木,隨著馬匹的步伐飛快地向后掠去。
章青墨此時只覺得,耳畔只有呼嘯的風聲。他勉強地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道路上。
一雙漂亮的眼睛圓瞪,此時他只能不停地,催促的馬匹。快點,再快一點。
對于自家兄長的擔憂,已然將他的理智快要磨盡。
范若庭帶著幾分擔憂地看著對方,也默默用力抽打著馬匹。
從天津到京城,他們只花了一日便到了。
看著遠遠出現的城門,此時章青墨終于想起,自己應該呼吸。
他們兩人慢慢收攏馬頭,已然接近脫力的馬匹,終于可以略微休息。
范若庭帶著幾分心疼的,撫摸著已經汗漬淋淋的,馬匹脖頸說道
“還好,咱們的時間比預計要早很多,不然恐怕除了跳城樓,就得等明兒一早才進去。”
他們接到消息便快馬加鞭,如今終于來到京城門口,看著近在咫尺的城門,范若庭一直懸著的心才略微放下。
他實在是有些擔憂自己的好友,聲控對方一旦意氣用事,會使得事情更加麻煩。
如今章青墨定然是歸心似箭,范若庭有些擔憂對方,此事未必會如同往日般的冷靜。
將好友那隱晦的擔憂看在眼中,章青墨輕輕搖著頭,他帶著幾分安撫性地說道“你放心,我如今還知道該怎么做,并未失了分寸。”
他此時已然慢慢冷靜下來,若說真的失去分寸,那當然是剛剛在路上的時候。
好在的是,如今他已然恢復,不限于范若庭的頭腦,開始不停地運轉。
他如今第一要做的,便是冷靜下來。想到這里,范若庭緊緊握住手中的韁繩。
他看著有序的人流,一點點地將自己的心情壓下,縱然他想要撇開眾人飛奔而入,然而如今這倉皇如喪家之犬的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冷靜章青墨將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他此時只覺得自己的頭腦,慢慢地開始有些發熱的感覺。
他開始仔細地分析情況,只是難免有些因情掣肘。
范若庭和章青墨相交多年,哪里不知他兄弟二人感情深厚,心知如今的狀態,章青墨心思煩亂。
當下他冷靜的,指出現在的重點“那兩只白虎,才是現在的重點。如今應該還在禮部的管轄之內,咱們等會兒進城,先去把老虎救活。”
范若庭的話,一針見血地指出此案的重點,實際上只要老虎無事,其余的事情不過都是流言而已。
如若老虎真的死去,那么這才是真正的,有口說不清。
章青墨用力地點頭,外表雖看不出來些什么,但是范若庭自幼與他一起長大,哪里看不出如今的好友已然心神脆弱之極。
二人經過城門重新上馬,直接向禮部衙門奔去。
“大人”
禮部尚書,此時正在書房之中來回轉圈,他此時臉色難看之極,一旁的官員都仿佛是受驚的兔子。
“你們一個個的,往日里那些章程都哪兒去了如今出事誰都沒有辦法,哪怕是讓那兩只老虎先吃東西也行,這樣絕食下去,最多再有幾天”
禮部尚書臉色鐵青,用力地拍著桌子,他此時哪里還有往日的儒雅文氣,頗有幾分山匪之氣,掃視著屋中的眾人。
禮部此時剩余的官員們,一個個要么低著頭不說話,要么便用幾絲哀求的眼神看著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