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一女跟著迎春離開,探春頗有些好奇地挑眉。只覺得眼前這事兒似乎有什么蹊蹺,只是他隨即便苦笑聲,總是知道又有何用
多暫得,真的自己能出去了,才說如何幫其他人吧。
眼瞧著眾人的身形越來越遠,直到瞧不見她才轉身,回自己的院兒。
當日自從榮國公去世,賈母便在賈珠的見證下,跟著賈政過日子。
也是因此席絕了,一等將軍的賈赦則搬到了隔院去。
是以這榮國府和將軍府之間,用一道圍墻攔著。迎春跟著婆子,先是坐轎從榮國府出來,才一轉又進黑油大門,這里才算是等將軍府。
對于這里,迎春的記憶是頗有些模糊的。當年她母親受寵之時,迎春也曾經在此肆無忌憚。
然而光陰轉瞬即逝,更多的記憶中,這里已然充滿陌生。
此時才回到這里,忍不住滿園皆悲,迎春足下略微停,似乎不愿再往前走。
“姑娘”聽雪見迎春頓住,趕忙上前扶住對方的胳膊,口中帶著幾絲疑問
似乎在不解,為何姑娘本來好好的,偏這會子下子滿面哀色。
迎春聽聞對方所言,下意識地撫摸著臉頰,還好并未淚落,她心里輕嘆聲,這才握住對方的手。
她本以為自己早已經將一切放下,已經不再記得。
甚至當日訴說往事,公主娘娘大怒之下,只想泛起她母親死去的舊案,以謀害良妾之罪捉拿賈赦。
自己當時跪地求公主娘娘,不為別的只求能夠,留下父親條性命。
是因為對方到底是她的父親嗎是因為縱然無有養恩,卻到底有幾分生育之恩嗎事到如今迎春,自己都不明白。
她此時壓下心中的復雜,轉過儀門,往賈赦住的院子走去。
賈赦的院子就在儀門之后,轉過游廊便可以看見,院子的大門。也許是因為這會兒正是午后酣沉,此時院落中寂靜無聲。
迎春尚無所覺,聽嵐聽雪卻有些覺得不對勁,一女對視眼,上前步,一左一右將迎春夾在中間。
聽寫略帶謹慎地盯著婆子,帶著幾分試探地詢問“大老爺可曾說過,要在哪兒見姑娘”
她此時已然頗為謹慎,少女看起平時嬌俏可人,然而到底是血滴子出身,不過略微嚴肅一些,就讓婆子身上打起哆嗦。
“老爺沒說,只說讓我來接一姑娘,想必想必是在花廳。”
婆子此時已然嚇得不行,明明那丫鬟也未曾橫眉立目,偏偏就讓人覺得嚇人的緊。
她說到后面嘴唇已經煞白。
這副模樣看起來,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迎春點點頭,此時她們已走到門前,略微打量大門她微微蹙眉,卻未說話。
賈赦的這個院子,仍舊是延續著賈府的榮光,不得不說,賈家之人對于這種奢華有著獨特的愛好。
迎春沒有去花廳,反而走向書房,這里雖說名喚書房,實際上卻是暖閣。
她父親素日里沉迷此處,縱然是迎春極少過來,卻也心中有數。
不過今日這院子倒有幾分古怪,往日里,園中桃紅柳綠不少。
賈赦素來是個,在女色上不忌諱的,是以每一日這鶯鶯燕燕具不離身。
這番變化,忍不住讓迎春心生退意。她此時已然有些后悔,自己不該不聽公主娘娘和照姐兒的勸告。
下意識地看著身邊的少女,心中這才略微安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