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云層的正中,康眠雪分明看見,一只由雷電組成的眼眸,此時正死死盯著下面。
一直深信子不語怪力亂謀的司徒源,此時也有些震驚,他帶著幾分疑問地說道“雪兒這是什么”
司徒源雖說早,知曉妻子有些神意,只是卻未曾想到有一天,自己竟會打開從未想過的大門。
即便司徒源自詡冷靜深沉,在這一連串的打擊之下,也難免有些不知所措。
康眠雪看著頭頂,那已然形成的雷云,抽抽嘴角,無奈地解釋道“用不用這么大場面那是九天雷劫,而且只看這顏色便知道是最重的九九雷劫。”
眼前這一切,分明是天道的庇護,康眠雪自然是頗為感激,可另一方面,她實在有點覺得,對方夸張了點。
要知曉這九九雷劫,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地仙有著一定之規,如今九九雷劫一下,可以心知天道,此時對于警幻已然忍耐到極限。
尤其是,眼前不過是警幻的一道分身而已。沒有錯,真正的警幻根本未曾在此間出現,也許是害怕自己沾染風月之色,警幻并沒有真的出現在這個凡界之中。
若是料想不錯,恐怕她此時仍舊在灌愁海之中。
司徒源眼瞧著妻子面容古怪,生恐對方太過強大,當下在康眠雪說道“這么重的雷劫都打不死她嗎”
一想到妻子可能會點頭,司徒源忍不住有一種濃重的危機感,畢竟在他看來,妻子的安危重于一切。
康眠雪搖搖頭,頗有些一言難盡,她臉色不好看,根本不是因為太少,而是因為太多。
只是此時,一時無法與司徒源分說明白,她握緊司徒源的手輕聲
“你還說,眼見著有陷阱,則該就退出來。若非是我來追你,指不定會變成什么樣子。”
說到這里,康眠雪自己也是一分后怕。
而此時警幻不是后怕,他是真的害怕了。就在秦海之水被劈斷之時,她已然心頭覺得不對。
等到她一抬頭,便看見頭上雷云密布,最可怕的竟然還是九九天雷劫。
警幻忍不住苦笑出聲,心中暗道“天道你太偏心。”
她平日里做事,本就是極為小心,深恐一時所行不對,每天到盯上。
這實在是警幻知曉,自己所做之事,上不得臺面。也就是卡著天道至公,只要她不做那些強取豪奪,天道也不好立刻對付她。
也是因此,警幻這才心中,存了幾分僥幸。
未曾想今日,卻是被直接盯上,更是九九重雷。
“我不服,憑什么她便是天道寵兒,憑什么我自出生便要經歷,求死之痛。”警幻說到這里,已然是目露癲狂,她盯著站在院中,雙手緊握的一對璧人。
“憑什么,有些人縱然是下凡渡情劫,也有人保她、護她憑什么,我明明出在三十三天,卻只能有一場機緣,才可沾染一絲三十三天靈氣
憑什么她置身風波之中,卻有無數人為她前赴后繼,憑什么她秉承風月之情,卻有人將她出于水火”
警幻不甘的仰頭,望著劫云大喊,她本以為天道至公,她本以為所做之事,未被天道所憎惡。
然而毫無疑義,劫云仍舊是一團一團的加重。
其實這一點,倒是警幻錯怪天道,天道至公并不是假的,若非是警幻做事太過,天道也不會直接下手。
這世間,一啄一飲,皆是前緣。
從下凡之因開始,情劫便已經出現,所以天道一直不曾阻止警幻。
但是如今卻不同,且不說康眠雪并非情劫中人,便是她的身份就不是警幻能夠招惹的。
最主要的,此時康眠雪身負著,此間天地浩劫。
是天地間重歸混沌,還是度過此劫,再獲新生,全在康眠雪一念之間。
如若對方一時有三長兩短,就算是天道也得愁上一愁。
也是因此,如今警幻的行為,對于天道來說,所行就是試圖毀滅天地。是以對于眼前這個明顯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