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好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舌頭還有點打結,大腦也完全沒有在轉,但是我覺得這個時候我得替自己辯護一下,于是我非常真誠地低下頭,跟他說對不起,我剛剛在想事情所以一時間忽略了你那邊可能不方便的事實,這件事是我不對下次再也不敢了,所以諸伏警官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這一次吧拜托了。
我覺得我已經表現出最大限度的誠懇了,但是我的道歉換來的并不是他的原諒,而是一聲輕輕的忍俊不禁。
接著我聽到他滿帶著笑意的聲音“所以老板現在是在和諸伏警官對話嗎”
我抬起頭不然呢
“雖然這樣好像也沒錯,不過總是諸伏先生諸伏警官這樣的叫,總覺得好像變得生疏了似的。”他含笑注視著我,嘴唇輕輕顫動著
“hiro這樣叫也沒關系哦”
他的聲音很溫和,帶著種特有的磁性,之前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心動。
而當他用那個聲音吐出那兩個特別的音節的時候,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雖然我無數次地聽降谷零那樣叫他,雖然在之前的時間里,我私下也總是那樣叫他,雖然我的鎖屏密碼都是這個稱呼,但是,但是那不一樣,這一次是他正式地當面跟我說叫那個名字也是可以的哦。
啊啊啊啊啊真的可以嗎那樣不會太犯規了嗎
我稍微嘗試了一下,但是感覺好像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抵抗那種來自內心的羞恥感,于是我又一次真誠地向他道歉對不起,你的小老板現在還不能適應這樣的稱呼,等我以后再試試吧。
我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說話說回來,就算我能適應這樣的稱呼在外面也不方便用畢竟你現在的身份好像挺特殊的,被別人聽到的話會很麻煩吧。
我可不想像某些人的關西基友一樣時刻在叫錯名字的邊緣反復橫跳,也不想像某人的“得力部下”一樣,當著別人的面叫他降谷先生愣是把真名凹成了假名。
我稍微定了定神,調整了一下坐姿,跟他說我這個人不擅長表演你也是知道的,萬一遇到什么意外或者出什么問題,我會遵從本能的反應和習慣,所以為了你和我的安全考慮,我不能養成那么糟糕的習慣,我想了一下,不然以后我還是叫你太太、糟糕了出大問題了我現在好像沒辦法像之前那樣自然而然地叫你太郎了
救命啊為什么會這樣
讓人類時刻保持理性果然是一種奢望2
對于我提出的問題,諸伏景光也表示了贊同,并自然地贊嘆了句還是老板你想得周到。
至于名字的問題,他認真思考了一下,表示老板你不用慌,這個問題不大。
“嗯果然還是臉的問題吧。等有希子夫人到了之后,說不定就會好起來呢。”
我說還是要慌的這個問題很大,因為太郎這個名字怎么看都覺得特別敷衍,放在你身上真的好出戲啊,所以當時你到底為什么會想要用這么個破名字來我這兒應聘啊
說起這個問題我真的超級在意的,別人家的同人文里給他取假名的時候再不濟用的也是聲優的名字綠川光,為什么到了我這里就是田中太郎啊
這也太敷衍了吧
他臉上也露出了一個有些無奈的表情,他說,是這樣的,因為是臨時決定的行動,我們來不及去偽造新的檔案,就抽調了之前備份的測試檔案來用主要是因為區役所的檔案都是紙質的,我們當時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調查,如果檔案的新舊露了破綻會很麻煩,而我們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做舊檔案,就干脆拿現成的了。
他說名字雖然有點簡單,但是作為假名,它的確不會讓其他人聯想到我的真實身份,所以也沒什么問題。
我陷入了沉默。
朋友,今年已經2023年了,區役所的住民檔案還是全紙質的,這合理嗎
算了,對于別國的辦公方式,我一個外國人也沒有指指點點的資格,更何況是當著一個日本公安警察的面。
我說算了反正這也不重要,總之我會盡量替你捂住你的小馬甲的,畢竟我是你老板嘛,保護員工是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