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腦海中出現了同一個名字
貝爾摩德。
能做到這個地步的人,放眼整個組織恐怕也只有她一個。
更重要的是,他們會出現在那家溫泉旅館并不是一個巧合,是林之秋想要去找律師古美門研介,而古美門剛好來了這家旅館,所以他們才會出現。
促使林之秋去找律師古美門的人,恰好是貝爾摩德。
“難道她從一開始就算到了這一步可她有什么必要大費周章地布這么一個局”諸伏景光有些不敢置信“如果是針對我的行動,那么那個女人根本不可能這樣點到為止,就算她對組織首領恨之入骨,也不代表她可能會對你或者我有任何的心慈手軟,因為她和那個人原本就是”
“所以她針對的人并不是你或者我。”降谷零抬起頭,露出了那對沒有任何光彩的紫灰色的眼睛“朗姆,恐怕這才是她真正想要清除的目標。”
“你是說貝爾摩德想要針對的是朗姆可她有什么理由”諸伏景光依然有些不明所以。
“我聽說ico最近在開發一個全球通用的人臉識別系統,具體情況由貝爾摩德負責,但朗姆對這塊蛋糕明顯也很有興趣。”
“而這兩個人想要獲得這個系統的目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恐怕是完全相悖的。但朗姆的地位并非貝爾摩德能夠撼動,所以她想要強迫我們,更準確地說是你和朗姆正面對上。”
“如果這次的事情是貝爾摩德做的,那么我幾乎可以確定,她應該是臨時起意。昨天晚上我還與她見過面,那個時候她還提醒說讓我替她盯著林之秋托她的福,我倒是不用再去特地去想該怎么和朗姆解釋我出現在輕井澤這件事了。”
“至于她自己出現在輕井澤,我想恐怕是一時興起,只是剛好天時地利人和,她順手拿到了你的信息,賣給了朗姆。至于你本人究竟是不是蘇格蘭,或者究竟想要做什么,在她眼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背后的事情經不起朗姆的調查,所以擺在我們面前的最好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朗姆永遠也不會繼續調查這件事,否則這永遠都是一個巨大的隱患換句話說,只要你和我還想繼續正常行動,就必須先過了朗姆這一關。”
“如果是這樣的話”諸伏景光緊了緊拳頭“難道我們要按照她的步調走嗎”
“她在著急。組織的首領也在著急。至于他們急的是什么,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應該能明白。她的立場很微妙,她在組織里沒有話語權,必須依附首領存在,這是那個人對她的限制,另一方面,貝爾摩德自己有私心,而且這一次似乎打算行動了”
降谷零閉上了眼睛“我們尚且有足夠的籌碼和她制衡,而在接下來的這個階段,把目標定為朗姆對于我們雙方來說應該都是最有利的。”
緩緩的,他撩起眼皮,把目光投向諸伏景光“你也會希望我們這么做,不是嗎。畢竟朗姆現在所處的位置對于你還有她來說,都很不妙。”
諸伏景光沉默了,隔了很久,他才低聲問了句“那貝爾摩德呢。”
“她現在還沒有成長起來,就算她在組織植根了將近五十年,現在能動用的力量依然非常有限,因為那個人不會允許她那么做。只是以她的狡猾和能力,日后只會比朗姆更難對付。畢竟她的基因和那個人一樣,就算成長環境有所不同,可那些天生的才能和思考模式注定會讓她成為最棘手的敵人。”
“我們要跟她合作,但不能毫無防備。”
“幸運的是她和那個人之間有一個本質上的區別。”
降谷零抬起頭,用后腦抵著墻壁,臉上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都有些微妙,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那樣的語氣里是不是夾帶了一點同情。
“那是克隆人和人類之間永遠不可能逾越的天塹。”
“是她真正恐懼到想要逃離的命運。”
“我的意思是,我在擔心”諸伏景光的聲音稍沉“現在的她會把目標放在那孩子身上。”
“如果要制衡的話,她不可能不給自己收集籌碼,我擔心這個時間里那孩子會陷入危險”
“我得再回長野一趟。”
雖然這樣說好像有點不太好,但我真的很想說,和諸伏高明哥共處一室這兩個小時絕對是我到日本以來最難熬的兩個小時,不是說我對高明哥本人有什么意見,畢竟高明哥人長得也算玉樹臨風了吧,而且還帶著諸伏家祖傳的那種體貼,在陪護上真的沒什么好挑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