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理清整張網,只是抓住了其中的一個線頭,以此為支點,牽動著網跟隨著他的思路走。
這樣的能力即使是放在十七歲的工藤新一身上也強大到有些恐怖了,名偵探,恐怖如斯。
“你再不動的話,我就要先動了。”灰原哀的聲音將我拉回到了現實。
我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現在是凌晨的兩點二十三分,距離我把灰原哀拉進房間里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距離樓下停車場最后傳來引擎熄火的聲音已經過去了兩小時十三分鐘。
灰原哀正和我坐在旅館的地面,手里拎著一枚飛行棋。
對,在這個大戰一觸即發的緊張瞬間,我居然和灰原哀在房間里下飛行棋
“按照那個組織一貫的風格,他們的行動時間應該會在晚上,在這個時間比較容易避開所有人的耳目。”
“旅館的位置在半山,在這個位置上,他們不可能會徒步行動,摩托的目標也太明顯,所以他們一定會開車上來。”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開上來的車就將成為臨時陣地,可以容他們暫時安身。
對方的作戰思路大抵是這樣的,在夜深之后,他們駕車趕往旅館,通過一些不太引人注目的手法避開前臺的注意,直接潛入灰原哀所在的房間,通過某種方式把人弄暈帶走。
但我們當然不會讓他們這么輕易地達成目標,不如說,太容易的話,后續遭到反擊的時候,他們會更傾向于認定這次的綁架是陷阱,反而會讓部署功虧一簣。
所以我們需要制造一些小小的,無傷大雅的“意外”。
比如現在這樣。
在目標尚且清醒的時候,他們大概率并不會直接行動,一來是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騷亂,二來也是,在房間里有燈光的情況下,他們自身被留意到的可能性也大大增加。
黑色才是組織的主色調,黑夜才是他們的主戰場,更重要的是,他們有車子這樣一個“陣地”,即使稍加等待也無傷大雅,所以如果我們“意外”開始熬夜的話,樓下的組織成員大概率會暫時選擇待機。
這就給我們的部署爭取到了時間,不管是排查島上的情況,還是另一方水上針對潛艇的行動。
更重要的是,作戰也講氣勢,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時間拖延得越久,敵人的情緒就會越焦躁,越難進行理性的思考,這樣也就更加容易地被我們誘導。
盡管我覺得就算不這么做伏特加也大概率會被誘導就是了。
“雖然對手是那個伏特加,不過跟他一起行動的那個人的情報連安室先生都沒弄到,果然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的吧。”
柯導推推眼鏡,說。
于是我就這么跟灰原裝模作樣地玩飛行棋玩到了兩點半。
我們可以用這樣的方式拖延,但也不能太拖延,因為人的耐心終歸是有限的,這樣的小把戲不可能讓樓下的兩位放棄行動,只會逼迫他們在徹底失去耐心的時候采取更極端的行動。
在灰原的小飛機幾乎都要抵達終點而我的小飛機還有三架連門都沒有出的局勢下,我看了灰原一眼,抬手,關掉了房間的燈。
虛假的戰斗就到此為止吧,該進入今天晚上的正題了。
多虧了白天的充足休息,我現在的體力和狀態都相當不錯。
“緊張嗎”灰原哀忽然問我。
我剛想回答,卻見她把偵探團徽章舉到了我面前“你男朋友在這樣問。”
臉上忽然就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