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瞳看著那座尖碑,腦子里莫名閃過人的尸體被洞穿懸掛的畫面,激出了一身冷汗。
秦嘉表情也很嚴肅,他正想說什么,就看到昨天那個中年大師像模像樣地出現了。
他身邊跟著明鈺等工地的領導,應該是要正式處理石碑的問題,傲慢地指揮工人替他擺好法壇。
看起法壇的流程和架勢,還真挺像那么回事,有點類似在長命村時,樂瞳看到秦嘉起的那個簡易法壇。
“秦嘉”
有人叫秦嘉的名字,樂瞳一怔,和秦嘉一起望過去,竟然是嚴科。
嚴科穿了件中式的白色褂子,脖子上戴著串珠子,風塵仆仆地朝他們奔來。
“真巧啊,在這里遇見你們。”
他嘴里說著巧,面上可是一副“你們果然在一起”的表情。
樂瞳有點不好意思,秦嘉主動擋在她面前說“你來做什么。”
嚴科笑著揶揄道“哎呦,真寶貝,我又不是外人,看兩眼怎么了”
對上秦嘉嚴肅的視線,嚴科清清嗓子說“我也不想來的嘛,是師父讓我來看看這邊到底怎么回事,老爺子發現這邊有問題了。”
話說到這里,大師那邊開始作法了,他也不要求清場,身法神乎其神,臉上自信滿滿。
嚴科見了,捻了捻不存在的胡須,對樂瞳道“妹子,瞧見了嗎那才是真正的江湖騙子。”
他聲音很大,一點都沒收著,大師正作法呢,不少人在圍觀以及等著幫忙,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自然也聽到見這大刺刺的聲音。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去,包括那位大師。
“什么人大放厥詞。”大師非常生氣地拿桃木劍指著他們,“年輕人胡說八道不知禮數,小心折了自己的福壽”
嚴科滿不在乎地往前一步,笑得開心極了“我的福壽可沒那么好折,我倒是怕你和我對上,反被我折了福壽啊。”
大師眉毛一皺,不悅到了極點,法事都不想做了,關乎到尊嚴的事,他不能讓工地上這么多人看笑話。
樂瞳注意到明鈺的視線,他面色沉沉劃過她和秦嘉,最后定在嚴科身上。
“口氣可真不小。”大師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上下一掃嚴科,冷笑道,“怎么,你很有本事嗎說貧道是江湖騙子,難不成你能解決這里的麻煩”
他挑釁道“年輕人,不如我們來斗一斗法”
嚴科笑意不減,滿口答應“好啊。”
他一把把秦嘉推出去,趾高氣昂道“先斗得過我師弟,才有資格跟我斗。”
樂瞳眉頭一皺,趕緊把秦嘉拉回來,有些生氣地蹬了嚴科一眼。
嚴科笑得更開心了,還朝秦嘉使眼色,那樣子好像在說,我來送上助攻。
樂瞳不想讓秦嘉參與這么危險的事,長命村的事關乎到她自己,實在是逃不掉,但這里可不是。
“他是開玩笑的,他們只是陪我來請假,我們這就離開,您繼續。”
她牽著秦嘉往前走,秦嘉聽話地跟著,那副乖巧模樣惹得嚴科嘖嘖稱奇。
“調教得不錯嘛。”嚴科意味深長地說著。
他們想要息事寧人,大師卻不愿意。
他受了冒犯,沒那么輕易放過他們,尤其是放過嚴科。
“小伙子,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心里要有個數,別等真到了事兒上再臨陣退縮,搞得自己好像個笑話。”
對方冷笑說完,那陰沉的眼神顯然是記恨上了嚴科,這趟結束之后,怕是要讓他倒霉。
嚴科并不害怕,只是一邊追上秦嘉一邊說“大師,你那么厲害,先動手給我見識一下啊,你真有那個本事,我跪下來為那句江湖騙子給你道歉也行啊。”
語畢,人已經追上秦嘉和樂瞳,他攬住秦嘉的肩膀,勾肩搭背,似不經意地說“喂,你倆聞到了嗎那股子味。”
秦嘉沒說話,倒是樂瞳從剛才就覺得奇怪,這會兒被嚴科一提醒,才意識到是怎么回事。
石碑群彌漫著一股味道,一股像烤肉一樣的香甜味,還很腥,很膩。
一直不說話的秦嘉看了看怨毒盯著他們的大師,終于開口,漫不經心道“火葬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