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奴才此次來,并不是為了奏折。”龍乾宮太監道。
“那是為何”陸昭終于抬起頭來。
“太子妃如今正帶著您的狼群,在皇宮里游行,聲勢浩大,不少妃嬪主子都被嚇到了,皇上讓您去領她回宮。”
陸昭一聽這話,手里的筆都握不住了。
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沖上了腦門,又氣又惱。
好家伙,他被陸無極訓斥打壓過無數次,理由各種變態無禮,但他都能忍下來。
唯獨這次,陸無極派人來傳話,毫無訓斥的意思,只是在平靜地通知,甚至可以說態度還挺好,但卻讓他羞惱交加,完全抬不起頭來。
“父皇為何沒有置她的罪無論是大不敬,還是禍亂皇宮,沖撞長輩,都能夠她喝一壺的。”
陸昭沉默良久,還是沒憋住,問出了口,語氣里完全抑制不住憤怒。
陸無極可不是那種顧及顏面的人,誰讓他不爽,他就讓誰難過。
甚至對于皇子們,哪怕沒招惹他,陸無極都能整出點事兒來,今日怎么還如此迂回,竟然要通過他的手來整陳雪瑩。
龍乾宮的太監躊躇片刻,才低聲道“太子妃在游行之前,剛讓人送去一尊金狼雕像,小兒手臂長,說是提前打個樣出來,讓皇上瞧瞧。若是不滿意,再修改。”
陸昭說不出話來。
啊,難怪陸無極那個老變態不好意思開口,原來不是變善良了,而是拿人手軟,他不好張口訓斥了。
干他娘的。
陳雪瑩真的有毒,拿一尊金雕塑,去買一次毫無意義的狼群游行皇宮,她究竟為了什么
“孤知曉了,等這兩本奏折批完,孤就去。”他提筆,想要麻利地寫完。
只是眼前這太監,顯然不能讓他如愿,態度卑微又急切“奴才等不得了,聽說麗嬪娘娘已經帶人去了,只怕與太子妃撞個正著,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沒法收場。”
陸昭的手一抖,潔白的宣紙上立刻被畫下一道痕跡,這是本治理河水泥沙的批復,前面寫得滿滿當當,精彩絕倫,如今因為這一筆,就成了一張廢紙。
“孤這就去。”他摔下筆,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心底又窩火,又后悔,早知道她能作到這個程度,方才他就不攆她走了,讓她在殿內玩茶怎么了
玩茶只是傷害他一個人,不至于在全皇宮丟臉啊
孤悔之晚矣
陸昭緊趕慢趕,終于走到了事發地點后花園,還沒抬腳邁進去,就已經聽到麗嬪的尖叫聲。
“太子妃,你敢我是皇上的麗嬪,我爹是常勝大將軍,你有本事讓狼來咬我,若是驚了我腹中的孩兒,看你這一個腦袋夠不夠賠的”
她叫得雖然大聲,但其實外強中干,夾雜著十足的恐懼。
陳雪瑩嗤笑一聲“本宮長這么大,第一次聽見這要求,大家可得作證,是麗嬪娘娘要我放狼過去咬她的,要怨就怨她自己”
“啊”麗嬪的尖叫聲,都快震破人的鼓膜了。
陸昭大步走過去,就見兩撥人馬相對。
雖然各自放狠話,但其實狼群離麗嬪還有段距離,而且麗嬪身前也擋著無數宮人,根本受不到傷害。
她這尖叫,與其說是恐懼,不如說是惱恨居多。
她腹中懷著龍嗣,誰見她都得禮讓三分,生怕不小心磕碰到她,但是陳雪瑩是個例外,不僅不讓著她,甚至還打破了這個神話,不停地與她對著干,仿佛看不到她高聳的小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