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岄將針包里的針和木盤里的針兩相對比后,果然是同一種
那宮婢狼狽的倒在地上,面如死灰,其他嘉月殿宮婢也都嚇得低下了頭不敢出聲。
高岄確實沒想到,事情居然還有這樣的反轉。
那宮婢被當場抓到了證據,辯駁無用,只得認罪,高岄問她
“你們為何要這么做”
那宮婢見高岄臉上并無怒意,想著她先前連查都不查,連繡司的宮婢都肯放過,可見是個好拿捏的,眸光一動,反而高聲指責起了高岄
“今日之事,公主難道不知道緣由那日太后怪罪,要杖斃我等,我們求您相救,您卻全然不理,真真寒了我們的心。”
好家伙,她這幾句話,居然把責任推到了高岄身上,因為高岄之前沒救她們,她們懷恨在心,就放針扎高岄
“一派胡言”呂嬤嬤厲聲指責“分明是有人指使,還敢指責公主我倒要問問,你們怪公主那日不救你們,可你們對公主又有多少真心都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一個個心里憋著壞要害人,卻還怪那要害的人不救你們可笑”
幾個宮婢被呂嬤嬤罵得抬不起頭,高岄也不禁要對呂嬤嬤刮目相看。
那群宮婢被帶去偏殿關著,高岄對呂嬤嬤吩咐
“審完把人送走就行,不必用刑了。”
呂嬤嬤應聲“是,謝公主仁厚。”
高岄看向她,問“嬤嬤先前所言是出自真心的嗎我當日不救你們,你心里就對我毫無怨言”
呂嬤嬤沉穩應答
“公主那日有句話說得很對,您與我們不過萍水相逢,并無情分,不救才是正確的。”
“若您那日護了我們,就等同告訴太后,今后該用什么威脅您,您對我們不管不顧,表現得越冷漠,就越能讓我們從您和太后之間抽身。”
高岄遺憾的說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嬤嬤似的愿意抽身。”
呂嬤嬤說“那是她們的事,后果自然也要她們自己承擔。”
作為新帝登基后的第一場宴會,禮部還是花了點心思的。
宴會主場安排在太康殿中,基本三品以上的官員及主要家眷都在受邀之列。
宮宴的座次不以男女分席,是以家庭而分,長信侯府是歷經三朝而不衰的世家,朝中地位斐然,自然被安排在前列。
云庭與云家老夫人陳氏等坐在一處,陳氏看了一眼帶著兩個小兒子滿場應酬的云伯釗,小聲抱怨道
“不知你爹上輩子是不是與你有仇,寧愿帶著那么點大的瑾哥兒和琨哥兒四處獻寶,真要被他氣死了。”
云庭順著陳氏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見云伯釗走哪兒都帶著他的兩個弟弟云瑾和云琨,他們一個十四,一個十二,雖是同母同父的兄弟,但他們長得和云庭不太像,但卻深得云伯釗的喜愛,從小便不遺余力的栽培。
只可惜云伯釗無論怎么費力栽培兩個小兒子,他們所流露出來的天資都不及云庭半分,只要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偏偏云伯釗仿佛被什么蒙了眼,一意孤行到底,對此云庭并不在意。
而此時殿外傳來一聲高亢的吟唱
“陛下駕到。”
云庭的目光飛快轉向殿門,一眼不錯的盯著,像是期待著什么似的,直到他如愿看到一抹明黃之后那緊隨而至的清絕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