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淵的神情坦蕩認真,沈晞看呆了一瞬,想到了初次見面時那出水芙蓉般的面容。
她驟然笑起來“我明白了,那今后我們便繼續互相利用吧。”
趙懷淵當即笑彎了眉眼“好”
他想,當初他跟沈晞便是“一見如故”,如今看來他們之間的想法果然契合。他有些遺憾,倘若她是個男子就好了,那他們便能光明正大地一道出來玩,還能徹夜喝酒長談,抵足而眠,多愜意
趙懷淵正想入非非,卻見沈晞忽然靠近,拉住他的衣袖往旁邊一躲。
屬于女子的體香驟然竄入鼻腔,趙懷淵愣了愣,腦子里正經的朋友情突然變了味,他陡然一驚,正巧看到沈晞對他比了個“噓”。
趙懷淵這才聽到身后不遠處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他連忙將身體在樹后藏得更好了些,免得被人看到了。
要是被人看到他私下里跟沈晞躲在林子里說話,那沈晞可真是說不清了。
二人躲藏的樹不算很大,趙懷淵的身形剛好躲在樹后,沈晞只能離他近了些,才好讓樹干也擋住她的身形。
不遠處的是一男一女,女的穿著綾羅綢緞,大約二十來歲,婦人打扮,男的一身利落騎裝,歲數有四十來歲的樣子。此刻,他們正吻在一起,難分難舍。
趙懷淵飛快地探頭出去看了眼,目露驚異。
他低頭看向沈晞,用口型道“男的是永平伯。”
沈晞站的方向正好,正對他們二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是如何親吻,并且拉扯著對方身上的衣裳。
她不禁嘖嘖稱奇,還是城里人玩得花啊,她該不會要親眼看到一場野戰了吧
只有她一人也就罷了,偏偏這會兒還有個趙懷淵,兩個人一起看這個,多少有點尷尬。
這會兒那邊動靜大了起來,趙懷淵也后知后覺,哪怕他把沈晞當朋友,他們也是一男一女,一同被迫偷看到這場景很是尷尬。他雖不曾親近過女色,但他往常跟人喝酒玩樂,男女之間的事他都清楚,只是沒興趣罷了。
他不自覺地吞咽了下口水,沒敢看沈晞,抬眼看天。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干脆就讓沈晞繼續躲著,他自己出去好了,反正撞破這種事,尷尬的也不是他。都怪他們,又不是沒房子可待,怎么偏要到野外搞這種事
趙懷淵正要動,卻聽那女子帶著喘息的埋怨道“你怎也不知好好管教你的兒子,他昨日又抬回一房妾室”
永平伯笑得浪蕩“如此不是很好那小子忙著與妾室廝混,便顧不上你倘若他碰你,我可是會吃味的。”
女子嬌嗔地捶了永平伯一拳“冤家”
沈晞聽得眼睛驟亮,嚯,不只是野戰這么刺激,還是扒灰啊,城里人果然玩得花
沈晞覺得這瓜厲害,但也不想當真看別人的活春宮,到底有點辣眼睛,她便貼近了趙懷淵極小聲地說“我們慢慢退走吧。”
趙懷淵只覺得幽香撲鼻,腦袋一昏,只顧著連連點頭。
好在這林子里的樹多是常綠樹,不至于只剩下樹干沒地兒躲藏,二人悄然往外退去,雖弄出了小小的動靜,但那二人正沉迷,再加上林中本來就有小動物小昆蟲的聲音,便未被察覺。
等走遠了些,沈晞比了個大拇指,戲謔道“還是你們京城人會玩,相比而言,濛山村確實是民風淳樸了。”
趙懷淵不是沒見過春宮圖,甚至還親眼見到過,但他向來沒什么感覺,卻不知為何這會兒耳朵有點燙,呼吸都快了幾分,他將之歸咎于是擔心跟沈晞一起被人發現了。
趙懷淵將異樣壓在心底,微抬下巴竟還似有些驕傲“京城里這樣獵奇之事多著呢我早說過,京城可比濛山村好玩,你來這兒是來對了。”
沈晞笑了笑,擔心沈寶嵐找自己,便打算回去了,分開前她道“寶嵐的事我心里有數,殿下你別特意針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