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趙懷淵感覺到心虛的原因,既已出口,他一口氣說道“當年將那八歲小孩救出的事,我母親也摻和了。我母親堂弟是刑部尚書,富貴牙行還有別的罪行,永平伯便是拿此事威脅我母親,幫著擺平。
沈晞聽完,見趙懷淵都不敢看她,沉默了片刻后說道你母親是你母親,那不是你的錯。
既然趙懷淵的母親進宮過,且安然出來了,而永平伯的罪名里又完全沒有提及當年事,說明皇帝并沒有追究。
對沈晞來說,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將人找到,至于事后如何報復,將來再說了。
至少永平伯這個直接的劊子手已被判了斬立決,那她心里就好過一點了。
趙懷淵抬眼看沈晞,小心翼翼地問“你真這樣覺得”
沈晞笑了笑不然呢難不成我得怪你,然后放跑你這個好助手,從今往后再無線索,永遠都找不到人
聽出沈晞的話帶了些許玩笑意味,趙懷淵高興起來,忙道“哪怕你怪我,我也會替你找到人的。
沈晞相信他的話,她想這段時間他可能也在得知真相后備受煎熬,覺得無法面對她。他幫著找人,結果罪魁禍首找到了他自家府上,這多少有點諷刺了。
“我相信你。”沈晞點頭,這會兒才見他頭上還有些濕,之前他頂著滿頭的雪花進了室內,她也來不及多說就走了,他肯定是忘記將雪拍掉,雪花便在這溫暖的室內融化了。
沈晞起身去取了塊帕子過來遞給他“你頭發都濕了,擦擦吧。”
趙懷淵剛剛滿心的焦躁,哪里管得了頭發的事,聞言才后知后覺頭皮是好像有點涼涼的,忙抬
手接過,哪知不小心碰到了沈晞的手指,他跟迅速抽回手,眼見著帕子快要落地,他又忙彎腰伸手,將帕子抓在了掌心。
他的耳朵尖不自覺泛了紅,埋頭拿帕子擦頭發。
這帕子的手感好似跟上次沈晞給她的一樣,上次那塊他用清水洗凈曬干后便收起來了,至今還有極淡的桂花香。這帕子上的香味是一樣的桂花香,只是更濃郁些。
他裝作不經意地說“這香味很好聞,我先前看你有不少這樣的帕子,能給我些嗎”反正都是些白色帕子,又沒有繡東西,誰也認不出來是誰的,他要一些回去不要緊的吧
沈晞一怔,既是她當紙巾用的,便覺得無所謂,去拿了一匣子過來道“我讓小翠準備了許多,這一匣子你拿去用吧。
她知道有些小姐拿貼身帕子當信物送給心愛的郎君,但她這是一整盒,沒人拿一整盒紙巾當定情信物的吧
在趙懷淵似有些小心翼翼地將小匣子挪到他自己跟前時,沈晞忽然抬手按住,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笑道“我這些帕子都是一次性的,不管男女誰來要我都會給,你明白吧”
趙懷淵明白了,可心里也不爽快了。
原來這待遇不是獨一無二的,他還以為只有他,她才愿意給趙懷淵故作自然道“自然。我也只是見這香味好聞,懶得自己去弄罷了。”
沈晞這才松了手,趙懷淵抱著匣子起身道“那我先走了。過兩日雪若下大了,翠微園的雪景會很美,屆時我給你和魏倩幾人都發請帖,到時候你可要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