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憶白也覺得這事古怪,可她自己知道,她叫人害的是沈晞,而不是沈寶音,沈寶音都不需要她害,身為賤奴之女,還能攀上什么高枝
面對趙懷淵的冷臉,柳憶白白著臉道“我不知,但我讓黎兒引的人確實是沈晞。”
沈晞沒理會柳憶白,轉頭對榮華長公主道“殿下,您聽到了,害您兒子的罪魁禍首在這里。”
她才不會讓柳憶白將話題引到究竟害的是誰,反正就問是不是柳憶白把竇池送來的,是不是柳憶白的人上的鎖答案都是“是”,那她沈家人就是無辜的。
榮華長公主面色難看,一時間并未出聲。
她這會兒真快氣死了,真是她萬般疼愛的晚輩在搞鬼,還當眾承認了倘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柳憶白是駙馬的外甥女,還要叫她一聲舅母,是她自己家里人出的事,害到了旁人,她都沒有什么理可說
“憶白,舅母太失望了。”榮華長公主冷冷看了柳憶白一眼,再看向沈晞時卻揪著柳憶白說的話道,“可就算憶白做了什么,沈二你也發現了吧你發現了卻故意將計就計,好讓沈寶音嫁給我兒
沈晞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即點頭道“行,既然長公主您要這么說,那我也不用在乎兩家的臉面了。
眾人“”在這個事情被公開之后,臉面就沒有了吧
沈晞面露冷漠“我會去報官。不管是竇池還是柳憶白,一個都別
想跑。長公主,您最好不要用權勢壓人,我這邊趙王殿下說愿意秉公處理,您不想我報官告的人里多一個您的話,就舍棄了您這兒子吧。
眾人“”果然沈二就是想報官而已,前面要求竇池娶沈寶音的話只是為了不讓人覺得她太冷漠惡毒
沈晞扭頭看向趙懷淵,露出征詢的表情道“殿下,您看他們的事能入詔獄嗎我覺得柳憶白太膽大妄為了,竟然陷害正三品大員的女兒和長公主的兒子,這么張揚跋扈的性情,多半是家庭賦予的,我是不信養出這樣女兒的人家,會一點兒事都沒有,好好查查,說不定能查出點什么來。
趙懷淵見沈晞這故意做出的無辜模樣,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撓,癢得很,她怎么可以這樣可愛,當著面就如此胡亂攀扯威脅旁人。
他壓下笑,問趙良“詔獄收不收啊”
趙良哪里敢說個不字,低聲說應該是可以的
趙懷淵道“那本王去問問皇兄吧,真是的,皇兄日理萬機,每日為這個國家操碎了心,總有人身在朝堂卻不干好事,老讓皇兄費心。
眾人發覺事情不對了,明明沈晞的話還是一種可能性,到了趙王這里,就好似成了板上釘釘了
柳憶白哪里想到事情還會牽扯到自家長輩,慌忙道“此事是我一人所為,跟我父親和祖父有什么關系
沈晞不耐煩道“聽不明白嗎歹竹出不了好筍,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是這樣一個可以隨意陷害三品官員家清白女兒的人,你父、你祖父還能剛正不阿啊聽說你祖父還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本該監察、糾劾百官的清正官,反正見了你這個樣子,我是不信他們能秉公執法的。
柳憶白腿都被說軟了,險些摔倒,多虧旁邊的人將她扶住。她哆嗦著唇說不出話來,不、不可能的,就這一點兒小事,怎么可能牽扯到她父親和祖父頭上
先前還在看戲的眾人這會兒已經大氣不敢出了,本是簡簡單單的男女之事,竟生生叫沈晞弄成了朝堂之事
若只是沈晞說也就罷了,可偏偏趙王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王爺也贊同了,這才是天大的麻煩。長公主驚聲道小五,你在說什么,這等小事怎好去打攪皇兄
在這朝堂上,誰又
經得起查呢倘若趙懷淵非要鬧大,她也要吃掛落不久前她才被皇兄斥責過,今日皇兄送來賀禮她才松了口氣,知道皇兄是不氣了,要是這么快再招惹出事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