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已經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只要能夠將此事糊弄過去便好。
實在是再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隨意的,指揮迎春的婚事。這事兒原本還能夠,跟老太太商量一樣,如今歸了長公主,誰敢提此事
滿京城的紈绔,就沒有一個不害怕長公主的,他雖說是個年長的,可那也是紈绔。
那男子也很瞧著賈赦連生推諉,竟是沒有半點同意之色。面容之上也微微變化,若說之前還帶著,幾分豪爽之氣,此時轉眼間已滿是猙獰。
他的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危險“想必世伯是忘記了,當日里接我錢款之時,可是那一般痛快。怎的如今,竟是如此的推諉不成”
賈赦如今已是悔不當初,他死時深恨自己,不該當時一時貪婪。如今卻好似,引得豺狼入室,也不知是事后該如何處置。
當下里頗有幾分光棍之態,只想著將此人先行轟出去,再說以后。
“休要胡說,你不過是請我幫忙而已,這事情我幫忙幫到了乃是情分,幫不到卻也是本分,大不了你那五千兩銀子,我卻是奉上便可。
你若還是過分,我便再與你一千兩也就罷了。”
賈赦當下說著,便要命人去取銀兩。
那男子也不在意,蹺起二郎腿都凍著腳尖兒說道“我就知道世伯是不會輕易同意的。的確五千兩銀子并不算多,可是世伯莫要忘了,你在我那寡嫂屋中可做了些什么。
要知曉我,那嫂嫂可是有著朝廷誥命在身,世伯怕不是忘記那一夜吧。”
如果說男子的話,開始尚且讓他覺得不好,那么如今賈赦已然完全明白。對方從最開始,所圖謀的便是迎春,所謂的買官不過是,給自己一個陷阱。
悔不當初,真的悔不當初。賈赦此時只覺得,自己的胡子都在抖動,他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指著對方,色厲內荏地喊道
“你又要胡說我,我”
這話說出一半,賈赦已然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當日里他見到對方,那美艷無雙的寡嫂,卻是與那人有了神女相亡之事。
而且事到如今,頗有些念念不忘。
賈赦的反應,好像一直都在男子的掌握之中,眼瞧著他話都說不明白。
男子仍舊是極其淡定,他冷笑一聲,語氣中頗帶著幾分玩味,低低地說道“世伯不知道吧,世伯的確是龍精虎猛,我那嫂嫂與世伯一夜之后竟有了珠胎,如今已然三月。”
他一邊如此說道,一邊頗為得意地看著賈赦。絲毫不掩飾自己,本就是對其做了設計。
賈赦此時身形顫抖,面若黃土,抖若篩糠,這件事情一旦被御史知曉
根本沒有辦法說清,甚至即便是自己說出,乃是被人算計,也不會有人相信。
此事已成,他卻是到底闖出他天大禍。賈赦這會兒已然六神無主。若他當日有多自得,此時便有多懊惱。
他深恨自己不該,一時貪圖美色,可是一切終是無法挽回。
無奈之下,賈赦只能干笑著說道“賢侄,孫賢侄,你莫要著急。
你相信我著迎春丫頭的婚事,真的不在我手上。其一乃是其已經記在我夫人名下。
這其二乃是她如今,在長公主面前教養,長公主早已有了暗示,這婚事卻是不歸我們管的。”